【普中心】逝水年华 2(上)

part2为勃普专场,勃兰登堡名字设定为哈特温·贝什米特,勃普同好应该都知道这个名字吧?不过说实话《民事结合》我还真没看过,感觉非常遗憾啊〒▽〒
努力把大家拐进勃普坑,来来来都吃我安利,前夫他可帅了~
有比较隐蔽的露普倾向,cp洁癖党注意避雷。

以上。
食用愉快w

2.(上)

  金色的阳光灿烂耀眼,农民们在麦田中穿梭,背影渺远。伴随着凉爽的秋风到来的,是收获的季节。
  身形修长的青年身形匆匆,大步地踏过田间狭窄的小径,不论是装扮还是气质都与这片土地不太相符。他一边向四处张望着,鲜红的双眸仔细巡视着每一寸土地,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仿佛有所察觉,金发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摘下草帽遥遥望向这边。
  两人的视线相遇于半空中,基尔伯特猝不及防,便直直地撞进了一双温和的蓝色眼眸中。
  像是大多数的日耳曼人一样,那双湛蓝的眼睛仿佛9月的晴空,一望无际又空茫辽远。
  失神只是暂时的,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并率先开口:“勤劳的农夫先生,要想在这些田地里面找到你还真是不容易。”
  那人也笑着,语气平和地回应道:“是啊,对于这些宝贵的收成我一向很在意。毕竟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每一粒粮食都是上帝的恩赐。”他从田地中小心地走出来,注意不让自己踩到某一株稻穗,紧接着把草帽又重新扣回了头上,躬身行礼:“初次见面,我是哈特温·贝什米特。”
  身为勃/兰/登/堡化身的国家抬起头微微一笑,对着眼前的人表示了自己的友好与善意:“您大概就是我的未婚对象了吧,普/鲁/士/公/国殿下?我记得,您似乎是叫做……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他的舌尖微卷,轻巧地念出了这个名字,音色低沉优美:“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基尔伯特的眼神凌厉起来,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哈特温·贝什米特……看来你对于这次的联合势在必得?”
  “是的,殿下。不过这不是我的主意,您应该去问我们的上司大人。”哈特温此时已经转过身,向远处眺望寻找着什么。基尔伯特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有几缕金色的发丝从里面掉出来,“……毕竟这种事情是‘国家意志’无法左右的。”
  他向前走了两步拨开一捆干稻草,一匹健壮的棕色马正安静地在呆在那里吃着草料,看见他时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响鼻。
  哈特温把那匹马牵出来,然后翻身上去拽住缰绳。他驾驭着马儿走到小径上,对着一旁的基尔伯特伸出手:“现在我们该走了,这些事我们可以等到回去以后再说。”他俯视着基尔伯特,语气真诚,几乎让人无法拒绝:“我想你今天来这里一定不止是为了来和我见上一面的,不是吗?”
  基尔伯特拉住了那只手,然后也坐在了马上——现在他被人完全圈在怀里了。他微微侧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不必坚持这样称呼我,我们都是平等的……选侯国与公国,也没有什么不同。”
  哈特温轻轻地笑了,他的嘴唇正从基尔伯特的发间擦过,另外一只手则搭在了他的腰间:“如果您在意的话,殿下。不过正如众人所知的那样,我们现在正极尽所能地争取普/鲁/士,他们也希望我能够给你留下一个不算太坏的印象。”
  “为了联合?”
  “毫无疑问。”
  “那么现在你可以不用再伪装下去了,把你那层虚伪的面具摘下去吧哈特温·贝什米特!”基尔伯特把他的名字咬得很重,“这根本就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至于你真实的性格……我想我也已经见识过了。”
  他完全转过头来,红色的眼眸中有怒火在熊熊燃烧。
  “你这个恶劣的家伙,做了两百年的强盗,现在的农夫生活还适应吗?”
  哈特温眨了眨眼,显现出一种无辜的神情:“你在说什么?我们之前大概从未见过。”
  基尔伯特大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上半身都靠在了他身上:“别再装傻了!还记得那座教堂吗,当初你差点害本大爷死在那里!”
  他咬牙切齿地举起了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砸在身后人的脸上:“……本大爷为什么总是遇见你们这种混蛋!”
  哈特温不由得紧了紧手臂,以免他摔下马去:“事实上你完好无损,至于那座教堂,人们在废墟上又重建了另外一座,非常美丽的新教堂。”
  “你终于承认了!那时候果然就是你!”
  “是的,我很抱歉,那只是一个不太愉快的意外,现在请你忘记它吧。”哈特温拉紧了缰绳,刚才他们一直以一种悠闲的速度在田间小径上散步,而现在是该加速的时候了,“抓紧些,现在我们要迎着风奔跑了!”
  基尔伯特只觉得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别想就这样转移话题……唔……哈特温·贝什米特!”
  “现在,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说话。”他的草帽在风中摇摇欲坠,金色的卷发也被风吹得乱舞,“现在,请尽情享受秋季原野上的凉风吧!”

  那时候我正从他们身边经过,行色匆匆,并未过多停留。凉爽的秋风连我都一片衣角都无法抬起,正如死亡的脚步不为任何人停留。
  那是我所能看见的,可以预见的浩劫。
  在不久的将来,战争即将发生,这片土地上将尸横遍野,死伤无数。
  到那时这些田地将被铁蹄践踏,房屋将被战火夷平,人民将被强盗驱赶,生命将被死亡夺去。
  ——不久之后,我将再次光临这片土地。

  日头渐渐偏移,逐渐温和的阳光落在光洁的砖面上。随着一阵轻响,厚重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那是一个春末的午后,基尔伯特独自一人走进了那座教堂。
  身形尚还矮小的男孩好奇地向四周张望着,打量着这座他听闻已久的教堂。一扇扇落地的火焰彩窗投射下瑰丽的光影,高耸的圆拱顶上绘制着圣母与基督的彩色画像,长桌上摆放的烛台跳跃着柔和的光芒。
  断续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内回荡,基尔伯特安静地观看着周围的一切,通过长长的路途,走向祈祷室的尽头。
  他站在恢弘圆台的下方,仰起头望着尽头玻璃窗上的彩绘圣母像。在阳光的映照下,圣母玛利亚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真的散发着圣洁的光晕,悲悯又怜惜地望着世人。
  他沉默着站在那里,微垂下头颅,在心中无声地祷告。

  就在出发去征服东部的异教徒之前,基尔伯特也曾经和骑士团的众人一起,在教堂中向天主宣誓。但是这次征伐是失败的,十字军不但没能打败那些人,还差点全军覆没……基尔伯特抚上自己的脖颈,至今仍然觉得有些后怕。
  那个可恶的东正教徒在把他捞上来之后,就把他按在雪地上狠狠地掐住了脖子,几乎要让他窒息时才松了手。他费力地看向对方,只见男孩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仿佛酝酿着狂暴的风雪。
  而当他挣脱出来再看周围时,战局已经无可挽回,遍地的尸体昭告着他们的惨败。
  基尔伯特缓缓地蹲下来,躺在了地面上,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主啊,我们能否得到你的宽恕?

  基尔伯特是被一阵呛鼻的浓烟熏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一阵灼人的热浪正迎面袭来。木头燃烧的哔剥声和气味,刺激得他眼睛发红,滚滚的黑烟正不断地冒出来。
  基尔伯特拿衣袖掩住口鼻,俯低身子迅速寻找着出去的路线,心中的愤懑简直难以言表。
  只不过是不小心睡着了,为什么醒过来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况!一边把骂着自己警惕性太低,一边循着记忆朝出口跑去,基尔伯特凭借着灵活的动作和较小的身形在摇摇欲坠的火场中穿梭着。不过当他终于到达了大门时,原本华丽的木门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
  “啊……没办法了,只能爬窗户了。”基尔伯特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玻璃窗,眼睛有些发酸。就在他想要去搬些什么东西来垫脚时,咔嚓一声清晰地传来。
  一个人突然破窗而入,直接把基尔伯特按在了地上。他闪避不及被压了个正着,胳膊上也紧跟着传来一阵刺痛。
  接着他就被人提了起来,一个毫无诚意的道歉声响起:“啊抱歉,伤到你还真是对不起。”
  基尔伯特睁大了那双猩红的眸子,狠狠地瞪了回去。对面一个金发的少年正微微笑着,背上背着一个大麻袋。他眼神清澈笑容随和,可是手里的长剑还在滴着血。

  基尔伯特脑中迅速掠过很多画面,有被劫掠后空空荡荡的村庄,也有成群结队的凶徒,最后想到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强盗。”
  金发少年突然松开了手,基尔伯特一个踉跄差点又跌回去。少年见状又搀住他受伤的左臂,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异于常人的外貌:“唔,看来你不是普通人呢……那只好把你带出去了。”
  基尔伯特剜他一眼,气势十足:“本大爷才不需要你这个强盗来救!”
  少年一耸肩,背上的袋子也跟着颤了一颤:“没错,我是个强盗,不过我也不想这样的。你也知道,身为国家的我们是没有权利去选择什么的。”
  基尔伯特愣住了,然后吸进了一大口烟剧烈地咳嗽起来:“什么……咳咳咳……”金发少年就趁着这一瞬间架住他的肩膀,把他从窗户丢了出去,他自己也跟着十分敏捷地跳了出来。

  基尔伯特坐在地上揉着肩膀,一边因为吸入浓烟了咳嗽不止,呛得眼泪直流。这该死的身高优势!
  少年看着他狼狈地跌坐在地,拍拍手上的灰就准备转身离去:“好了,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留给你自己慢慢处理吧。”
  “等一下!你是哪个地区的化身?留下名字,本大爷以后一定要找你算账!”
  少年脚步微顿,笑声隐隐传来:“说的是,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等到以后见面时再说吧,如果那时候你还认得我,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也砍一剑回来。不过现在,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还有一句就是……你的眼睛很漂亮。”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人影,基尔伯特撕下衣服给自己做着包扎,同时把这个人的样貌刻在了脑海中。
  就算名为玛利亚,他也绝非圣母。别人留下的伤口,他一定会一条一条记清楚,然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全都如数奉还。
  他茫然地睁大双眼,眼前张扬的火焰渐渐与记忆中的冰原逐渐交织在一处。一望无垠的冰蓝上坚冰寸寸碎裂,他咬紧牙关浑身湿透地爬上来,带着一身寒意脱力地趴在地上。
  而此时突然燃起了漫天的熊熊炽焰,把天边都染成了鲜红色。远处有钟声悠扬地响起,回声在天地间久久弥散。他抬起头,看见黑鹫张开双翅从天空飞过,迎着滚烫的热浪和刺骨的风雪。
  基尔伯特的瞳孔微张,恍然置身于一场冰与火的盛宴。

  神爱世人,他也爱我吗?
  基尔伯特双眼无神,喃喃自语。

  他为什么要伤害我?
  红瞳中染上了情绪,大声地嘶吼着不解的愤怒的质疑。

  他会宽恕我吗?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将脸埋进双膝中,深深地闭上眼。
  ……

  身后的教堂华美壮丽,在熊熊火焰焚烧中仍然屹立不倒,美得令人窒息。
  信仰,宽恕,还有爱,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尘世间的人们却仍然坚持在每一座城镇中盖上一间教堂,不惜花费漫长的时间和巨大的财富,能够让整个镇子里面的人虔诚地景仰。
  远处的钟声愈发急促清晰起来,大概是发现教堂起火后的紧急警示,召集人们快点来救火,挽救这座天主降临人世间的建筑。
  基尔伯特沉默地起身,离开了这片火场。

  来时忐忑不安,去时狼狈仓皇。
  身后的大火中,燃烧着他比黄金还要纯粹的信仰。
  而浓重的黑色烟雾,则掩去了他无措的迷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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